新兵对于这种空前瞄准训练已经经历了半个多月，得益于他们没有在新兵营受到不规范持枪方式的影响，他们在冯锷的教导下，动作都非常标准。

“哒！”

可是放个子弹壳在枪口上就不一样了，很快就有士兵手部抖动中，子弹壳掉在了地上。

“立正，休息一分钟，重来。”

老兵很尽责，让这个新兵调整一下，然后重新放上子弹壳。

“连长，要练多久这个？”

高玉荣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“练到他们的手部动作稳了，子弹壳放在上面，立姿十分钟不倒，跪姿二十分钟不倒，卧姿三十分钟不倒，就合格了！”

冯锷把自己当初的成绩减少了一半，慢悠悠的说了出来。

“哒！”

……

随着时间慢慢过去，士兵们的子弹壳不停的掉在地上，冬季的寒风已经吹不散他们额头的汗水，一个个士兵哭丧着脸，在老兵的监督下继续。

“连长，该开饭了！”

陈华看着天色，提醒冯锷。

“停！”

冯锷大喊一声。

“呼呼呼……”

新兵感觉这才是仙音，两个手垂下，任凭子弹壳掉在地上，不停的踹着粗气。

“子弹壳捡起来，下午进行土木工事作业训练，中间间杂举枪瞄准训练。”

可是很快，冯锷的话就让这些士兵崩溃了，土木工事训练本来就累，再来几次这活，恐怕晚上他们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终于有一项是不用冯锷亲自动手教的了，老兵带着补充兵在原野上折腾，铲子、锄头翻飞间，手把手教补充兵怎么挖战壕，怎么在战壕壁内挖防炮洞……

“冯锷，离大比武只有半个月了，你练的怎么样了？”

三营营部，尹作干不放心的问着冯锷。

“这帮补充兵的基础太差，枪法估计是够呛了，不过其他几项应该没问题。”

上午虽然只打了一发子弹，但是让冯锷看到了这帮士兵确实是没多大天赋，他对于自己的训练方法并没有多大信心，不知道经过短暂的训练之后，弟兄们究竟会不会有提升，还是说把本来的几个有天赋的士兵练废。

对于未知的事情，冯锷从来不敢推算结果，一切都只能等到考核的那天才知道。

“不是刚打一发子弹吗？每个人还有四发训练弹，五发考核用子弹；再加把劲，总不能都脱靶吧！”

尹作干怀着希望，鼓励冯锷继续训练。

“都脱靶倒是不至于，就是没几个人能击中红心的。”

在冯锷的眼中，能击中红心的士兵才有资格和鬼子对射，至于其他的士兵，靠着蒙的方式射击，那就是浪费子弹。

“哦！你说靶场上的那靶子吧！那就是给你们练的，别当真；到时候不用那个考核，到时候是胸环靶，只要五枪能打出三十环以上，那就很不错了；对了，比武打的靶子是两百五十米，比训练场的要远，这几天你可以适当加强一下训练。”

尹作干提醒着冯锷。

“是，团长，我们今天打的是两百米，一半的人脱靶，其余的成绩也不好。”

冯锷汇报着今天的成绩。
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打剩下的四发，什么时候考核？”

尹作干问着冯锷。

“十天之后检验训练成果，大比武前两天进行考核，到时候是死是活无所谓了；这两天先练别的。”

冯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。

“行，到时候通知我，我来看看，到时候心里也有点底！”

尹作干现在开始琢磨了，到时候怎么在大比武中搞小动作，把三连的射击水平提上去。

大比武的射击比试，不可能让所有的士兵都打，十一师没那么多富裕的子弹，只会是抽查，而后勤和炊事兵一般的不会上场。

“到时候只有把脱靶的全部弄到后勤和炊事班去了！”

尹作干想着把团部警卫连的老兵给冯锷塞进去，至少也要渡过这次的比武，等比完了再换回来。

“团长，您的警卫连，那可都是熟面孔啊！那些鬼精鬼精的团长肯定看的出来，到时候被发现了，吃瓜落的可是您自己啊！”

团部，尹作干把想法给张昌元说了一下，结果张昌元马上提出了异议，他觉得这么干有点太不靠谱了。
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尹作干不解的问着张昌元。

“要不给师长说说，冯锷他们连的情况毕竟不一样。”

张昌元说着自己的想法。

“现在师长什么理由都不会听，只要不对恢复战斗力；如果你不怕师长和参谋长揍你，那你去吧！”

尹作干没好气的说着。

“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。”张昌元双手一摊，表示无奈。

团部两个军官在愁眉苦脸的想着对策，而三连的弟兄们这个时候是愁眉苦练。

一个下午的时间，在老兵的带领下，战壕和防炮洞完成了，交通壕、半地下掩体什么的还没开始，这个时候他们返回了营地，准备洗漱吃晚饭。

“都快点吃，吃完过后开始练瞄准，就你们这枪法，身体疲劳的时候，最适合练瞄准，这个时候形成的记忆才是最牢固的。”

冯锷拿着杂粮馒头，边啃边给弟兄们打招呼。

“哎！”

往日吃着香喷喷的杂粮馒头，弟兄们这个时候吃着索然无味，因为他们的手都在颤抖，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当兵的不易。

“难怪那些当兵的脾气那么大，都是被折磨的啊！”

这些补充兵都明白了，他们当百姓的时候，为啥碰到的当兵都是凶神恶煞的，那是被长官折磨之后向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转移怒火啊！

没有人敢跟冯锷龇牙咧嘴，一个个狠狠的咬着馒头，发泄着心中的不满，仿佛咬掉的是冯锷的肉一样。

“知道你们看我不爽，不过呢？我这个人不记仇，我决定今天晚上给你们点福利，想不想要？”

冯锷看着这些可怜的补充兵，脸上洋溢着笑容，他发现折腾人这玩意，容易上瘾。

“想！”

仿佛是怕冯锷反悔一样，补充兵们齐声大吼，在他们的印象中，今天晚上应该可以休息了。

“好，非常好，看来都累着了啊！那就赏你们晚上爬在床上练习卧姿瞄准。嗯，可以让医院的伤兵也这么练。”

冯锷想了一下，为自己的急智感到非常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