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心连心(020)

    我给王叔叔打了一个电话：“王叔叔，你在哪里，有没有空到我楼下来，把我妈妈拉到医院里去。”

    王叔叔回答道：“有空我马上就把车开到你楼下来。”找好了车，我赶快做准备。首先必须要把上次打CT的底片带上，轮椅要带上，三轮车里面那么硬，我找了一床毛巾被，枕头和被子。

    一切准备就绪，只等王叔叔过来，我先把轮椅拿下楼。王叔叔帮我把三轮车铺好，我再上楼去背妈妈，一动她就痛苦的喊叫，把妈妈背下楼，王叔叔帮我抬到三轮车上，让她躺好。

    到医院里王叔叔把三轮车寄好，帮我把妈妈推到门诊，我向医生说明：“我妈妈下楼梯不小心绊了一跤，她有坐骨神经囊肿，一屁股刚好坐到囊肿的包块上，她一直说包块和骨头绊断了。”

    医生检查的结果是：“没有伤到骨头，如果是骨折就动不得了。”医生叫我们把妈妈拉到病床上去，躺好做检查，有两人搀扶她能慢慢的走动，所以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。只要是没有伤到骨头最好，我最担心的是骨折了怎么得了。

    医生看了CT的底片，我很担心的问医生：“这个包块不能做手术？有没有最好的治疗方法？”

    医生回答：“不吃药也不能打针，你看住不住院？”要住院就得来专人陪病床，还有就是要准备多少住院费。

    有事得跟哥哥们商量一下再说：“三哥，妈妈在医院里检查了，还好没有伤到骨头，医生问住不住院。”

    三哥不加考虑的回答：“等她，她那么害人！把她拖得老火，把我们也拖得老火。”这就是妈妈一心挂念的儿子所说出来的话，我都不能理解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。难道妈妈关心他给他送衣服就是在害他？

    给小玉打电话：“小玉，妈妈在医院里检查的结果没有伤到骨头，医生建议住院观察，我跟三哥打电话，他的意思是妈妈送衣服在害他，他说等他不医。”

    小玉对我说：“没有伤到骨头就好，她绊痛了肯定喊得很，你叫医生给她开点止痛的药。”小玉的意思，只要没有伤到骨头，就回家去调养。我跟医生说明了我的想法，医生给妈妈开了两盒药。

    在王叔叔的帮助下，回到了家里，我把妈妈背到了她床上，让她躺下休息，我去烧开水。给妈妈吃了一道药，她要求我：“你用药酒给我擦一下，小腹这里痛得很。”可能是肌肉拉伤的关系，她没有说屁股痛，反而说前面腹部痛。

    给妈妈吃了药，她睡下了。姐姐打电话来了：“妈妈今天过生日有哪些人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大哥说不回来我就没有打算做，幺舅母，表妹和表弟他们来了，妈妈很兴奋，高兴过度。直到今天她还在关心我们；她怕把三哥冷到，把她的衣服找了两口袋，送给三哥，三哥当然不要。”我把事情经过告诉姐姐，妈妈绊倒了，伤得很厉害。

    姐姐很感慨：“妈妈就是爱操心，她关心三哥也关心我，我每次给她打电话，她都问我：吃过饭没有？她把自己穿的衣服送给三哥，三哥肯定不要嘛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不但不要还很生气，他的想法是妈妈把他当讨口子看了。有没有想过？在妈妈的眼里，我们永远是她的儿女，如同小孩一样需要她的关爱。”

    “尤其是妈妈得过这种病以后，记忆力减退，只记得以前的事情，她能把几年以前的事情记成是昨天发生的，原因是她天天待在家里，不知道现在的事情。在她的脑海中，浮现在眼前的是；儿女们欢聚在膝下的情景，饿到了找她要吃的，冷到了就要找她要穿的。姐姐，你想想看，如果是我们小时候有这些衣服，你穿不穿？可能还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。”

    姐姐好像想起来了：“就是小时候我捡三哥的衣服穿，他穿不得了才轮得到我，我还很高兴，终于可以穿得暖和一点了！那时候由于家里穷，都是大的穿不得了，就给小的穿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，这下你终于明白了，为什么妈妈非得把她的衣服送给大哥和三哥，可惜都不理解妈妈的心意！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，妈妈还在关怀我们，这不是一种幸福吗？”

    “妈妈肯定记得三哥小时候受过委屈的样子！听妈妈经常说；三哥觉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，就只有闷到哭泣，你问他哭什么？他又不说。妈妈今天的行为，就是回到了以前少吃少穿的年代了，”

    “三哥不领情也很正常，他的认知是我拿到你的衣服能穿吗？我现在有钱得很了，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完；他怎么能和小时候联想到一起？这是妈妈在关心他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也是不要嘛就算了，非得要送出去，她这一跤摔得安逸，所受的痛苦不低于病发着刚入院的时候。”入院的时候虽然病重，可能没有这一次这么痛苦，因为妈妈就是睡着了，都在呻唤。这也是我的一个大意，造成妈妈受痛苦的。

    晚上6点过，三哥来了，他一进门就大喊大叫：“早晓得你给我打电话，我就不来吃这顿饭，都说，是给我送衣服引起的，才把妈妈绊倒受伤的。用了好多医药费大不了我认？”这种态度是诚心的给医药费吗？

    吓得我提都不敢提，用了好多医药费，本来也不多。反倒是安慰他：“至于妈妈摔跟斗这件事，没有人怪你，这是妈妈自作多情，又不是你推倒的。”这样一说，三哥也消了气，要不然他更气愤。怪妈妈在害他！

    他来了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一下妈妈，伤得怎么样去看一下，好像兴师问罪一样。我也不知道，三哥听懂我说的一句话没有？妈妈过90岁大寿，庆祝的时候我说过一段话：“感谢亲友的到来，为妈妈过生日。感谢妈妈给予我的生命，感谢她对我的教育，使我懂得如何做人；感谢哥哥姐姐小时候对我的眷顾，陪伴我长大。感谢帮助过我妈妈的恩人，在我妈妈为难时伸出爱心之手。只要是帮助过我妈妈的恩人，对她好的人，我都会像尊重我妈妈一样的尊重你。”

    在医院里我也说过：“长哥为父，长嫂为母，将来你们有大痛小病，你怎么对待母亲，我就怎么对待你们。”

    这天晚上只有我和妈妈在家里，三哥来的时候我正打算煮晚饭，我也不管他有多大的气：“三哥你坐下来，中午剩这么多菜，我去热一下，将就吃，你要喝酒你就喝。”

    安顿好三哥喝酒，我去给妈妈弄晚饭，反正我没有心思喝酒。可能是吃了药的关系，妈妈没有喊得那么凶了，我把饭端进去：“妈妈，吃饭了，你在床上吃我跟你喂吗？”

    妈妈不会让我喂饭，只要她双手能活动，痛得那么厉害，她都坚持要起来吃饭，坐在床沿上在麻将桌上吃饭，高矮正合适。由于伤痛得很厉害，连坐起来的能力都没有，我只有把她拉起来，坐在床沿上吃饭，她双手趴在桌上，慢慢的一勺子一勺子的吃。

    我知道妈妈吃了饭以后肯定要上厕所，我就把饭碗端到卧室里陪着妈妈吃饭，妈妈吃得很慢，我吃完了饭，放下碗来等她。

    她吃完了如我所料，真的要上厕所，她抓住麻将桌想自己站起来了，就是做不到，怎么都站不起来。我只好搀扶她，她喊得很厉害。三哥听妈妈喊得很痛苦，他进来了和我一人挽着妈妈一只手臂，把她拉去解手，两个人拉着妈妈，等于她没有用力就是痛得迈不动脚步，而且喊得很厉害。

    三哥看见这种情况也有点着急，边走边说：“未必又要两个人来照顾啊，那么得了？”

    我知道三哥担心什么，他担心的是要照顾妈妈，又找不到钱：“不必要两个人照顾，三哥，妈妈的坐骨神经囊肿，你知道在哪里吗？你用手来摸一下这个包块。”

    可能真的不关心妈妈，还是不好意思？他很不耐烦：“有什么摸头？”我的意思是让他摸一下，免得他以为我把妈妈的病情，故意说重让他担心。

    要不是他是哥哥，我很想给他两耳光，只有耐心地对他说：“你摸一下这个包块，想想我们小时候哪里有大病小痛，妈妈是怎么的关心我们的？”有点强迫的样子，他无可奈何的摸了一下，没有大惊小怪，也没有说好坏，可能他怕妈妈那包块上有刺，不知道他摸到没有？用蜻蜓点水形容不为过。

    他可能很紧张，急于脱身随时都在说：“三轮车放在你楼下，不知道会不会被小偷偷走了？”吃了晚饭我就让他快走，万一车掉了怎么得了？

    三哥走后，我收拾好碗筷，今天晚上只有在妈妈的卧室里陪伴她，主要她解手坐不起来：“妈妈，你起来解手那么痛苦，你就在床上解我给你用护理垫。”

    心想这是冬天用护理垫脏了，把它扯起扔了就是了：“我不在床上屙屎拉尿，睡下去就会爬不起来了！”妈妈的关念也是有道理的，睡下去爬不起来也等于是倒床了。所以再痛苦他都要坚持起来，拼尽全力去上厕所。

    每次她起来我不得不去拉她，主要是迈不动脚步，她都会一手拉住床架，一手拉着我的手臂，半夜十分我拉妈妈去解手，她问我：“你看到余胜给我买那件衣服么？还是一件新衣服，有点小，我穿不得，找到送给三哥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了还在挂念三哥，可惜他不知道：“妈妈，你不是说余胜买的衣服要返给二嫂吗？你为什么又要送给三哥了？”可惜三哥不理解，非要筑墙与人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就这样妈妈每次起来解手走得都很痛苦，不让我拉她：“拉到痛得很！自己走能试到轻重。”走不动的时候，她叫我：“你给我推一下。”推哪里？就是把她的脚往前面移动，她双手趴在桌上，上半身往前移动，两只脚挪不动。

    人有的时候头脑真的转不过弯，第二天早上搀扶妈妈到马桶上去，小玉来了：“你把马桶搬到床前去，这样也能够少走几步路。”

   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，马桶放在门口，妈妈要上厕所就得围着床头多走几步路，听了小玉的建议，把马桶端在床前。用绳子把马桶拴在麻将桌上，这样妈妈一下床，离马桶就只有一转身的功夫，就这一转身对于平常人来说，非常容易，就算这样，妈妈上一次厕所可能相当于我们干一天力气活，还要辛苦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又给了我一个休假的机会，只有放弃挣钱的机会在家里照顾妈妈，至少要等她能上厕所了，我才能够出车。陪伴妈妈也是很幸福的事情，挣钱有的是机会。

    元月15日，表弟打电话来了：“全哥哥，二姑姑绊了一跤没有伤到哪里吧？昨天晚上我们回来得有点晚，就没有问你。”

    为了不让幺舅母挂念，我告诉表弟：“到医院里去检查了，没有伤到骨头，只是把包块坐了一下，已无大碍了，告诉舅母不要挂念。”

    妈妈痛得用不出力气，要求我跟她擦药酒，贴膏药，在擦药酒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腹部有乌紫血；我看屁股后面又没有紫血。我就给妈妈的主治医生打了一个电话，询问他该怎么办：“听你的描述，这是挫伤了，你先用冷敷，过一天以后再热敷。”

    姐姐听说妈妈绊下去受了重伤，有血管出血的症状，给妈妈买了一盒膏药：“这个膏药是我媳妇从香港买回来的，效果非常好，你记得给妈妈使用。”

    妈妈要我跟她贴膏药擦药酒，姐姐买回来了，正好给妈妈使用：“妈妈，这个膏药是姐姐的媳妇从香港买回来的，几百元钱一盒。”

    妈妈觉得很奇怪：“你姐姐不是说坐火车都要坐好几天，远得很，这么快就把膏药带回来了？”没有知识，有时候真是闹笑话，也没法跟她解释。

    姐姐带回来的膏药与药店里买的不一样，这种膏药它体积很重，贴在皮肤上不容易贴稳，要用胶布贴一下才不会掉下来。吃药和膏药一起使用几天时间妈妈不在喊痛了，不像前几天她痛得连电视都不想看了，《西游记》都起不到作用，以前喜欢看《西游记》，连饭都不想吃，这次受了伤，我看她很痛苦，就跟她放：“不看电视，哎哟，哎哟。”

    妈妈拌了一胶，受伤以后有几天的时间了，由于她行动不方便，几天都没有跟她洗澡洗脚只给她洗脸；这天妈妈一直喊：“脚冷得很。”我想她可能饿了脚手就会冰冷，可是又刚吃了饭没有多久，取温器24小时都是开机的，室内温度很暖和，不知道为什么她喊脚冷得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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